月夜有怀

陈子昂〔唐代〕

美人挟赵瑟，微月在西轩。

寂寞夜何久，殷勤玉指繁。

清光委衾枕，遥思属湘沅。

空帘隔星汉，犹梦感精魂。

译文、赏析 / 严勇

注释

赏析

这是唐代诗人陈子昂的一首月下怀人诗。

这首诗最绝妙之处在于清远温秀，细润情深。一清，在于美人清，月色清，琴声清；二远，在于思人远，月色远，琴声远；三温，在于情思温柔，不哀不怨，含蓄蕴藉；四秀，在于言辞秀，思绪秀，胸怀秀。可谓“摇宕莫禁，可思其故。”

原本是诗人在湘沅时望月思家之作，竟从美人说起，深得《离骚》旨趣，可谓高妙之极。

“美人挟赵瑟，微月在西轩。”首联是说，美人手持着赵瑟，微明的月光照在西窗之上。这是写“月夜之独处”。

一张琴，一个人，一轮明月，就将一幅月下美人抚琴图勾勒出来，极其生动、自然。

“寂寞夜何久，殷勤玉指繁。”颔联是说，寂寞的长夜，何等的漫长，只能殷勤地弹着琴弦，抒发内心的感情。这是写“月夜之寂寞”。

“寂寞”二字，为全诗诗眼，亦奠定了全诗感情基调。诗人人在湘阮，望月思念家乡亲人，心中难免不生出一丝寂寞。“玉指繁”，欲要掩盖这份寂寞，却更加放大了这种寂寞。

“清光委衾枕，遥思属湘沅。”颈联是说，月光照着衾枕，她躺在床上，心思飘向远方的湘水之滨。这是写“月夜之所思”。

怀人的场景，由月下怀人，转到琴声怀人，再转到枕上怀人，可谓不知不觉，高妙之极。“湘沅”二字，点出诗人写作地点。

“空帘隔星汉，犹梦感精魂。”尾联是说，轻薄的窗帘隔着银河，犹自梦里沉浸在对远方所思之人的幻想和感受中。这是写“月夜之深情”。

最后一联，乃是怀人的更进一步，于梦中相聚，格外赤诚。纵然是千里万里的阻隔，也割不断心中的思念。

纵览全诗，仅仅围绕一个“怀”字展开叙述，月下怀人、抚琴怀人、枕上怀人、梦里怀人，步步为营，逐步深入，将怀念之情描写得淋漓尽致，是为月下怀人的名篇佳作。

今天是2024年8月21日，

甲辰年七月十八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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